{盾冬|性转}百万情人 八 （大盾黑化，巴基性转）
我胡汉三又肥来啦。
巴恩斯和罗杰斯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或者说是男人单方面的疯狂。面对如同发怒雄狮般大发雷霆的壮硕男子，女孩即使浑身颤抖眼含泪花依旧握紧双拳毫无闪躲地直视男人喷火的双眼。对于史蒂夫巴基从来都是选择息事宁人逆来顺受的，除了她在经济上的确是受制于人缺乏底气，他让自己受过伤流过泪，可是在自己最痛苦最无助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拉了自己一把，更重要的是在曾经痛失幼弟的女孩眼中史蒂夫始终都是一个坏脾气的小男孩，哪怕他调皮捣蛋蛮横任性，巴基巴恩斯还是本能地想要保护他。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我给你钱给你房子给你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换来的就是你的朝三暮四就是你的水性杨花！？从前是你的什么鬼学长，现在又是堂堂的国王陛下，你还真是越来越有本事，谁的本事大谁的钱多你马上就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跑！”望着眼前似着烈火的暴怒的男子巴基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如同在浩渺无边的幽暗深海中拼命挣扎的溺水旅人，明明已经竭尽全力甚至恍惚间手指已经触摸到水面之上投射下的丝丝阳光，可是最终一浪又一浪的波涛还是把自己推得离岸边更远，明明一直都在努力可是造成的结果却越来越坏，巴基累极了，再也无法反抗了，终于决定闭上眼睛随波逐流沉入最深最深的海底。
巴基愈发沉静的面容让史蒂夫的胸膛翻涌起巨大的苦涩和屈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滑稽小丑，表演得尽是些过时蹩脚的可笑玩意，让眼前的人连一声埋怨半点嗤笑都吝惜施舍给自己。
竭力掩饰自己慌乱的史蒂夫抓住女孩的双臂，此时此刻他英俊的面容上清晰浮现着气急败坏的狰狞和颓唐。“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哦，被我说中了你的小心思了无法抵赖了？还是说你觉得你的新东家提高了你的身价让你连跟我说话都觉得不屑！”史蒂夫的大手抓得巴基细瘦的臂膀如遭鉄钳似地火辣辣疼成一片，挣脱了两下反而被抓得更紧，索性也就不再去理会了。
巴基的双眸如同千年古静无波的泉眼透过史蒂夫的眼睛直视着男人熊熊燃烧的灵魂，年轻而无措的男人如同被冰刃刺中心头，一瞬间痛得几乎停止呼吸。“你想让我说什么呢？史蒂夫，”女孩微微叹道，身体随着气息轻轻摇晃显然已经疲惫至极，“我说我和那个国王毫无关系，我们素不相识接触的时间至多不过一个小时，我甚至到现在都没记住他国家的名字，我说了这些你会相信吗，你会立刻停止你的怒火吗？你不会，你会认为那些不过是借口和谎言。而我不说话你就认为我是无言以对地默认”女孩仰起下巴在柔和的灯光下瞳孔泛起波光粼粼，如同泪水充盈。“史蒂夫，你根本不在乎我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如何你都会得出你认定的结论，可明明那个结论却会让你加倍疯狂加倍痛苦。史蒂夫，我的身份我无比清楚不敢奢望你对我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在乎，那么我们所有争吵所有对抗的意义究竟在哪里？你到底在折磨谁？我，还是你自己？”
男人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女人的话让他不可置信却无从反驳，只觉得自己最卑微最无望的心思被大白天下，一时间他只能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女人并不有力的双臂扶住他，男人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站立几乎摔倒。
略带颤抖的大手为女孩将纷乱的鬓角捋顺，有些笨拙却足够温柔“小巴基，你知道吗，我的生日是七月四号，对，国庆日。多么威武光明的日子，多么忠君爱国的生日，我真是天选之子，生来就注定拥有各种美德是不是？不是的，甜心，不是的。”史蒂夫微笑着，房间里弥漫起一股无法形容的阴郁，男人的嘴角弯起是巴基熟悉的他要狠下心来时特有的弧度，可女人并不觉得危险只感受到男人浓重的悲哀。
“因为我的母亲，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女人，她实在记不清我到底是哪一天出生的了，只记得是七月一个非常闷热的下午，在她吃掉两根美国队长冰棍之后。”史蒂夫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不再聚焦在女孩的身上而是涣散起来，好像在看又好像是在回忆一个旷远又模糊的影子。“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非常漂亮，即使我已经再想不起她的样子也不得不承认，我容貌的为人称道之处，远不及她十分之一的美好。”男人的笑容完全消失，方正的下巴变得坚硬，让已经冷峻的表情缓缓走向冷酷。
“她的美丽不需要我多赘述，我们小小公寓里出入频繁的男人们就是最好的证明，天知道那些人中有没有我的父亲，要记得这么芝麻绿豆的小事实在是太难为我那招人喜欢的母亲了”史蒂夫冷笑一声，巴基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在家的，接她出去和送她回来的从来不会是同一个男人。那时我太小了，为了不打扰到她，我的母亲就会把她的儿子独自留在家里，有时会留下一大堆垃圾食品有时会忘记，所以我练出了可以暴食一天也可以几天不沾水米的本领。”史蒂夫低下头，用大拇指轻轻拂去女孩雪白脸庞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充满爱怜。
“我是爱她的，我妈妈，我很爱她。尽管她不会在我临睡前检查床下的怪物，给我的唯一礼物就是喝光的啤酒罐，和男朋友们吵架时会殴打我出气，但我还是爱她，而且坚信她也是爱我的。因为我记得她曾在我生病时唱歌哄我入睡，也会在偶尔家里没有男人的时候陪我看卡通片，甚至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在出门前亲吻我的额头。她好爱我。”史蒂夫的声音停止下来神色安详，似乎在感受多年前母亲留下的温暖。
“后来呢，她死了吗？”巴基颤声问道，她失去过亲人，不止一次，她知道一个人怀念所爱时是怎样的深情，可是史蒂夫似乎更为痛楚。“死了？我真希望她死了。不，没有，她走了。”史蒂夫将摧心毁肝的疼痛感再次隐藏好，神情轻松目光闪动，反复点了几次才让香烟的星火在指间燃烧。“七月四号，她决定的我的生日那天。她已经离家好久好久了，从来没有那么久，久到我害怕。不是害怕自己会被饿死，而是害怕我的妈妈在外边受了伤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后，她回来了。我的巴基，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高兴，我冲到门口狠狠地抱住她再也不想松开。门口的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嗤声，她把自己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我抱得太紧了，就算当时我瘦得像一条狗她依旧很费了一番力气，难得的是她并没有对我发脾气。她把手里的一大袋垃圾食品放下，对门口的男人说再等等，很快就完事。”史蒂夫突然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好奇怪，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不能忘掉呢。我的妈妈蹲到我的面前说，她找到她的幸福了，就是门口的那个男人她要跟男人走，永远永远都在一起。我当时真高兴呀，是真的为她高兴。可是，我的妈妈说，那个男人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别人的孩子，所以她不能带我走，她回来，和她又瘦又小不满七岁的儿子道别，以后她的儿子要自谋生路了，因为妈妈要追寻幸福去了怎么还能理会那些小事呢。我妈妈掏出一把纸币，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她把钱放在我手里说这是她全部的了。然后这位母亲不再留恋转身就走，我扑过去抱住我妈妈的腿，我不是要阻碍她寻找幸福，我只是希望她抱抱我，亲亲我的额头，让我跟她说声再见。我的妈妈真的转过身来，你猜她做了什么”可能是因为说了太久的话，史蒂夫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没有起伏没有波动，没有感情，只是在空洞地陈诉。
“她皱了皱她好看的眉毛，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币仍在我面前的地上，好像讨价还价似地说，再没有了，就这么多了。我松开了手，跪在地上，没有去捡钱而是呆呆地看着她，看着这个我叫做妈妈把我生出来的女人。她看了看那张现金，转身和那个男人走了。我听见那个男人怪她怎么花了这么多，而我听见我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生下我是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史蒂夫的眼神从过去抽离再次落到女孩的身上“巴基，你听到了吗，我最爱的母亲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我。她不后悔滥交，不后悔吸毒，不后悔偷窃，她后悔的是让她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她不值得我爱，她不是我妈妈，她是最肮脏最下贱的婊2子。”
巴基的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手摩挲着史蒂夫的脸颊，嘴唇抽搐“别这样，史蒂夫，别这样，不要这样。”史蒂夫的脸泛起一抹英俊的笑容，眼睛里却不带丝毫温情，一手扶住巴基的后颈一手仰起巴基的下巴，强迫女孩流泪的绿眼睛凝望着自己。“我爱过你，巴基巴恩斯，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过你，可你把我丢下了，你也把我丢下了。如果你是为了真正的幸福而丢下我，我虽然难过但绝不会忌恨。可是，你不是。你可以陪在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身边，你甚至毫不避讳不以为耻。巴基，除了那个女人，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你天真，你善良，你是阳光下最明媚的花朵，你是我渴望却无法企及的一切。可是，我错了。你和她一样卑劣一样可耻，可即使是这样下贱的你们却依旧不肯爱我，我知道，我比你们更加不如更加卑微。就算我现在站在这个城市的顶端，我也知道，我只是一只从下水道里钻出地面的老鼠，不，我做过的事连老鼠连畜生都不如，这个就是我，真正的我，恶心得我自己都想吐。你们不爱我，也没人爱我，不过，这都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我恨你们，我恨你，巴基巴恩斯，我用尽我全部的情感去恨你！我得不到幸福也不会让你得到，我不值得被爱你也别想有人爱你，你这辈子都别想上岸别想解脱，我在海底你也得在海底，我在地狱你也得在地狱，你，永远永远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当史蒂夫如同野兽般撕扯自己身上的蓝色长裙的时候，巴基的心和这件礼服一起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女孩其实很想在那天告诉史蒂夫他做的三明治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很想在收到邀请出席宴会的时候告诉她的男伴她的心脏喜悦得几乎要跳出来；很想每一次当有人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男人时都放声大叫别想了，在还清欠款之前这个男人都是老娘的；很想很想在刚刚能够抱着这个强忍痛苦的小弟弟说别怕你还有我，可是，她都没有，于是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她以为只有当银钱两讫时她才有资格和他平等地站在一起，可是她却忘记了钱债好还情债难偿，她和他之间的沟壑哪里是一百万能够填得平的。现在，他已经决定了，巴基巴恩斯是不值得被爱的，他不再爱她了，那自己呢，心头刚刚冒出的小小蓓蕾是不是也应该狠心掐去，会轻松些吧，只是自己真的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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