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灯斋

碧水无情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盾冬」百万情人 (大盾黑化,巴基性转)三

大盾黑化,请慎入

渐渐的巴基越来越对有史蒂夫的漫漫长夜习以为常,狭小的空间里电磁炉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温热的食物香气在静谧的夜里蔓延开来,蒸发的热气氤氲了台灯下女孩专心致志的青春容颜,年轻的眉眼被衬托得愈发湿润清澈。饥肠辘辘的男孩翘首等待,而饥饿感却始终如影随形挥之不去,无论吞食多少食物吸收多少热量,只要那双含笑的绿色眼眸在他身上掠过,乌黑的长发被微风吹起,饥饿感就化身为凶猛的野兽,一口一口从内脏到灵魂如饕餮般啃噬吞咽,如果男孩能够多读些书,他就会知道,那种感觉并非饥饿,而是欲望,饥饿会随着胃口的充满而消失,而欲望,深不见底永无止境。

新闻、八卦、电影,就像所有的同龄人一样,巴基和史蒂夫有说不尽的话题和谈资,可是巴基不知道的是,仅仅小学肄业的史蒂夫连夜背熟了莎士比亚的所有故事梗概,把汤姆汉克斯的电影一看再看,只是为了能在短短的宵夜时间里拉进和她的距离,短暂地麻痹自己内心中那只名为自卑的畸形怪兽。

枪,血,帮派,巴基从没在史蒂夫面前问起,史蒂夫也并未主动提起,其实在相遇的那个夜晚就已不难猜出史蒂夫的身份、工作,更可况还有在每一条街道中那看不见的信息网络。于巴基,史蒂夫是不是那个在黑帮中声名鹊起心狠手辣的新人并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喜欢蹭吃的大男孩,喜欢跟自己讲话的小弟弟。每当史蒂夫用羡慕、垂涎而又妒恨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专业书时,巴基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童年时那一双双居住在贫民区的稚嫩眼睛,自己拥有的并不算多,可是对于她们却是天大的财富。

巴基并没有觉得他和史蒂夫的关系有什么不妥,甚至只把史蒂夫当成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男孩,毫无保留地为他送去姐姐的关怀和照护,直到布鲁斯医生提醒,她才惊觉也许她们之间,也许真的该拉开些距离。“恩,巴基,可以谈谈吗?”面对着语气温和满脸严肃的布鲁斯医生,巴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等脑子发出命令嘴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你是要开除我吗布鲁斯医生,求求你不要啊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虽然我活干得少饭吃得多不会看病抓药不能静脉注射但是,但是我,我,我可以吃得少一点,真的,我保证!

医生微微一愣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我保证,巴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打算开除一个肯接受这么低廉时薪的可爱女生,我保证。实际上,我想问的是,你恋爱了吗?

哈?巴基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这种穷掉底的可怜虫怎么可能有那么昂贵的奢侈品。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巴基,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我坚信,你的努力早晚有一天会带给你丰硕的回报。想你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缺朋友的,但是你必须分辨出哪些是有益的,哪些,是有害的。

看着巴基清澈而迷茫的眼神,医生的担忧拧成了眉心的川字“保持距离巴基,和这个街区混迹帮派的孩子保持距离!据我所知,有个在帮派中声名鹊起的年轻人对在这个街区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很有好感,巴基,我不希望你是那个大学生,你不会想知道这段看似无瑕的感情会有怎样的发展。巴基,你太单纯了,来自这个街区的朋友永远不像你想象的简单,你跟他们并不在同一个世界,不要等到你飞翔的翅膀被剪断再后悔不迭。

医生语重心长点到为止,聪明如巴基很快就明白了布鲁斯的言外之意,他是在提醒自己,远离那个叫史蒂夫的男孩。期中考试周的来临让巴 基无暇顾及其他,连续几周泡在图书馆里满脑子都是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公式,布鲁斯在电话里反复表示她尽可以安心复习直到考试结束。史蒂夫去宠物医院找过巴基几次,开始的几次还知道故作借口,直到最近的几次,看见布鲁斯时脸上的失望已经明显无心隐藏了。

“你们是不同的”医生再次叮嘱“我不怀疑他对你的真心,可是他越真心你就越危险,别用自己的前程作赌,你输不起。”一方面巴基感激医生的关爱提醒,另一方面,确实有些舍不得史蒂夫。 并不是对那个英俊的男孩心生爱慕,而是在巴基的心底,已经不由自主地把史蒂夫当成了自己早夭的弟弟。

巴恩斯家的全部幸福,几乎都在那个冬天被摧毁,破产,丧子,身染重病,好在,巴恩斯家有一个名叫巴基的女孩,美丽,聪明,并且坚强。可是,即便已经不会再留恋从前的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但,每当对着史蒂夫那朝气蓬勃的笑脸,巴基都会恍惚觉得,自己的弟弟从未离开。即使身在校园,那些巴基视而不见尽力忽略的现实依旧不可避免无法逃避,作为老牌黑帮九头蛇的后起之秀,罗杰斯的心狠手辣韬略计谋甚至在校园里广为流传,每一句每一字都让巴基无比难过。

考试周结束后巴基又回到了宠物医院,只是由全职夜班变成了干一歇三,好消息是医生正在帮她寻找更合适的兼职,也不算坏消息的消息是,罗杰斯深受九头蛇重用,掌管了五个街区。周末的下午巴基独自守着冷清的宠物店,对着满身伤痕的小猫发呆,直到畏缩发抖的猫咪咪咪直叫他才发觉面前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声音里委屈埋怨又饱含喜悦,与男孩高大健硕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哦,我,我在准备考试呀。”巴基笑着解释道,不由自主地抬手抚摸男孩金丝织就的柔软头发。“我想去找你,却发现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在哪里上学,电话、学号我一概不知,我多怕再也见不到你!”别人都说他是一条恶狼,可是自己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只奶狗,自己真的必须丢弃吗?

突如其来的电话把巴基从内心世界叫醒,而史蒂夫从屏幕上再次看见了 大卫 二字,嫉妒的野草一瞬之间长满漫山遍野。漫不经心地答了两句就撂下电话,犹豫片刻还是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如实相告。“大卫学长又有什么事?”史蒂夫看似毫不在意地一提,巴基轻柔地给手里的小猫上药“没什么,他建议我和他报同一个专业,他可以帮我和导师联系。”

史蒂夫点点头,心底的怒火却燃烧得愈发剧烈,他恨大卫的居心叵测不怀好意,也恨自己的学识浅薄牛听弹琴,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美丽聪慧的巴基姐姐,可是用不着那个叫做大卫的混蛋来提醒。在巴基温柔的动作下,小猫舒服地打起来呼噜,由衷欣慰的巴基却又不住地叹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饶不了他!”史蒂夫满脸关切神色愤慨,巴基面无表情并不受用“谁的喜怒哀乐会只围着别人转,拳头握得越紧反而越不会快乐。"垂下眼帘望着怀里柔软的一团轻轻爱抚"它的伤口太深太多,即便伤好也长不出毛了,它的主人嫌他样子丑不肯再要,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收养它,要是宿舍里可以养宠物就好了。"

史蒂夫学着巴基的动作抚摸小猫,虽然他的手掌老是不经意地蹭到巴基。"哦,既然如此,那我来养他,你放不放心?""真的吗!"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脸颊泛红的少年"当,当然了,只是我没养过猫,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好。""当然能,很简单的,只要~~"这一次的电话铃声来自史蒂夫。史蒂夫皱着眉头神情很是不快地接起电话,嗯啊了几声,很快就把电话挂了。巴基抱着小猫装进笼子递给准备离开的史蒂夫"它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它。"史蒂夫笑着点点头"那你别嫌我烦,我只能经常向你请教了。"

刚刚送走一猫一人巴基就发现准备好的猫粮忘记给带走了,好在两人应该没走多远,果然,巴基在拐角处看见了史蒂夫和几个一脸凶恶的年轻人。就见史蒂夫毫不在意地把手里的小猫扔给了一个有刀疤的年轻人,小猫在笼子里吓得瑟瑟发抖"好好养着,别给养死了,我有用。"年轻人谄媚地看着罗杰斯"这是那个小妞儿给的吧,保证完成任务,坏不了您的好事。"史蒂夫深剜了他一眼"猫你替我养好,舌头,还得自己收好。"年轻人马上噤若寒蝉毕恭毕敬。

巴基看着他们骑上摩托疾驰而去,留下身后尘土飞杨,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顿时头重脚轻,干呕了一会儿才好些,捂着胃部蹒跚返程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该质疑布鲁斯医生的。

一直到期末巴基再也没见过史蒂夫,电话、短信接过无数,但是忙碌的学业始终没有让他们接触的空隙,至少,巴基是这么对斯蒂夫说的。考试结束,所有的老师学生都松了一口气,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什么烦恼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学长大卫带着巴基给几个有钱的学渣补课,在努力和运气的双重作用下,学渣全部顺利通过考试。大喜过望之下,学渣代表麦克邀请巴基他们一起吃喝玩乐,肆意享受劫后余生的幸福生活。大卫生怕巴基不适应,一直在她的身边照顾关注,一行人玩的很是开心,直到深夜麦克依旧意犹未尽,又提议去朋友推荐的夜店。

平心而论巴基并不想去,但是其他人都蠢蠢欲动,况且自己不去大卫也不会去,最后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谁知道夜店警卫看他们脸生又满是书卷气,以为他们是记者之类拒绝他们进入,麦克被扫了面子很是不爽,三言两语就和警卫冲突起来,大卫正忙着拉架,巴基在一旁着急,毫无防备之间差点被夜店打手误伤,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接住了拳头。

"都给我住手!"把巴基护在身后怒吼着,指着警卫"你,给我滚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警卫战战兢兢地跑过来,三言两语大概说明了情况,麦克还在那里满嘴胡话不停叫嚣,大卫跑到巴基身边上下打量生怕她受到牵连。男人一把揽住大卫的肩膀,对着警卫笑说"今天的事情不怪你,只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像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发生了。"

大卫这边摸不着头脑,麦克眉开眼笑地过来和人家称兄道弟,谈话间一行人被迎进夜店包间里,几个女生频频放电,可惜却被视而不见。"够哥们,够意思,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麦克喝了一天,此时更加兴奋,对方轻轻一笑,坐在面无表情的巴基身旁"各位是巴基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都是应该的。"几个男生女生发出揶揄的怪声起哄不止,只有大卫一愣之后又是疑惑又是冷淡。

包间里推杯换盏乌烟瘴气,巴基独自出去透气遇到同行的女孩"行呀,巴恩斯,还以为你就是个书呆子,什么时候有这么辣的男朋友啊?"巴基苦笑着摇摇头"他不是,只是我一个,一个弟弟。""得了吧!"女孩打着酒嗝"妈的,我他娘冲他飞眼儿飞得差点把隐形眼镜给飞出来,他连瞅都不瞅,差不多喝一杯酒就得回头看你一眼,好像怕谁能把你偷走似的。"巴基淡淡地"真得只是弟弟,你想多了。"女孩翻了个大白眼"我多不多无所谓,就怕大卫想多了,我看呐,他是失恋失定了。"

女孩摇摇晃晃地走了,巴基心里猛然一动赶紧往包间跑,推开门,男男女女横七竖八地躺着,闹着,唯独不见大卫和史蒂夫。"学长呢,大卫呢,大卫和史蒂夫去哪了"麦克被揪住领子问了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回答"史蒂夫,史蒂夫带大卫,去,后院,看,看规矩了,我,也去,詹,站不起来了。"

疯了似的往的后院跑,生怕去玩一步就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可怕景象。好在,并没有事情发生,大卫站在史蒂夫身边,周围围着一群打手打扮的人,他们把一个绑着双手的人圈在当中。大卫神情紧张,但是毫发无伤,巴基这才放下心。"罗杰斯,饶了我吧,就,就这一次!"被绑住的人不住哀求,可史蒂夫不为所动"老詹姆,你是知道规矩的,我不想和你为难,可是,规矩就是规矩。"

白光一闪,男人的两只手齐齐砍断,连叫都没叫就昏厥过去。手下们把男人抬走,很快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不留痕迹。巴基的下嘴唇被咬出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生生挡住了喉咙里涌出的尖叫。"你什么意思,给我看这个!"大卫脸色煞白,强作镇定,史蒂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堆笑"别紧张,你是巴基的朋友,我们也就是朋友,我能有什么意思呢。"突然剑眉一挑"我对朋友绝对够意思,但是前提是,朋友,要守我的规矩。""什么规矩?"

史蒂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直视着大卫躲闪的眼睛"我的东西,不许碰!这就是我唯一的规矩。老詹姆明知道规矩却还是碰了我的钱,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而你,大,卫,学长,你之前不知道我的规矩,那就算了,可是,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干对巴基巴恩斯动手动脚心怀不轨,那朋友,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你会知道,我对老詹姆究竟有多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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