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灯斋

碧水无情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盾冬/皮冬}借种 (有雷,慎入) 上

看完复联三之后越来越疯。


看了十几个土郎中,试了无数种偏方,逼着自己婆娘喝掉全部汤药,老皮头终于不得不相信镇上梳分头穿白褂喝过洋墨水的假鬼子的屁话:他婆娘之所以生不出孩子不是人家肚子不争气,而是他爷们几把不好使。

老皮头盘腿坐在自家炕上边抽大烟,一想到将来自己没儿子送终吞云吐雾也快活不起来了。浑浊泛黄的眼珠子扫过越发阴暗简陋的屋子,不管詹吧唧再怎么拾掇维持也赶不上他爷们破败霍霍的速度,这日子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好在还有几件祖上传下来的书画,当初皮老头看不上眼,没拿去

当当,那些鬼画符亏得他婆娘詹吧唧多事给留下来,估计拿到当铺也能值两个钱。

此刻詹吧唧正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蹲在院子里收拾过冬的炭火,成亲不到五年光景原本一双白皙纤长的玉手布满了污秽粗糙,指肚上是一条条干裂破皮的口子,小脸瘦的不到巴掌大,挺漂亮的绿色大眼睛现在灰扑扑的毫无生气。看着自己媳妇撅起的腚又圆又翘老皮头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心里一翻个往地上狠唾一口,妈的,骚货!这小表子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眼看自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等自己两腿一蹬那浪蹄子还不知要给自己带多少绿帽子,要是能有个儿子,不说给老皮家留个后有人给自己送个终,就是半夜小孩儿起夜也能折腾折腾睡自己老婆的野汉子。

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火,念头一起来就压也压不住,既然自己不好使那不如就寻么个好使的汉子,反正就凭吧唧的小模样大屁股想干他的老爷们估计能从村头排到村尾再甩回村头。老头一吱牙,自己要是早动这念头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话说回来,要真要给自己儿子找个爹那还真不能含糊了,真得找一个皮光水滑人模狗样的借种,要是还能给自己两个钱宽裕宽裕就更好不过了。想来想去,老皮头想起个人。谁?罗大盾。

要说起来,这罗大盾和詹吧唧还真是认识的,当时两家只隔着一条小河,罗大盾幼年体弱多病有事没事就受点伤生点病给老罗家解闷,加上家里穷根本就没人爱搭理这个小矬子。也是命中注定,詹吧唧不论家世容貌样样拔尖,跟着他屁股后跑的还真是有得是,可这吧唧就偏偏稀罕罗大盾个没人疼的,上学放学天天捆在一块儿形影不离。十六岁头上罗大盾参军了,临走前和詹吧唧山盟海誓私定终身,那天晚上詹吧唧也就把身子给了他。当然,这些内情别说是外人就连吧唧他爹妈都不知道,到底还是罗大盾心疼他吧唧生怕自己不在有些风言风语让心肝儿受委屈。

 

罗大盾走之后保媒的跑断腿磨破嘴詹吧唧也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等他心上人回来,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詹吧唧也是红颜薄命,一场大火父母家资烧得干干净净,没办法,为了发送自己的生身父母詹吧唧只能自卖其身跟了地蛇村的老混混皮二十,让老畜生糟蹋了整整五年。然后,罗大盾回来了。

乡里乡亲看着罗家小子长起来但真是没一个能认出来。现在的罗大盾一身军装,腰上别枪,剑眉虎目,身高体壮,成千上万的大头兵跟在他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起初乡里乡亲的也害怕那帮吃着军饷的壮汉,但渐渐的,发现罗大盾还和以前一样跟街坊们打招呼聊家常,那帮丘八也无任何扰民欺民的作为,反而因为罗大盾的震慑当地的地痞无赖也不敢欺行霸市到处捣乱了。因为是在这儿土生土长,罗大盾格外关照当年的街坊邻居,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也是能帮就帮尽力而为,老是一副儒雅温润处变不惊的气派模样。

 

要说发火,罗大盾只发过一次,还是一场熊熊大火。那日罗大盾和老街坊闲聊,偶然就聊到他的青梅竹马—詹吧唧身上了,老街坊叹了口气说刚在集市上见到,挺好个孩子命太苦,自从嫁给地蛇村的老皮头就三天两头地挨打,小脸上老是一块请一块紫。罗大盾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眉头紧锁。旁边有消息灵通跟着说那地蛇村从来就欺负咱们布鲁克林的,也不管咱们詹吧唧有错没错那老皮头只要一来气就往死里揍媳妇,有一次要不是街里街坊的看不过去一起拦着他老王八蛋差点把吧唧卖到窑子里去!

罗大盾一言不发站起来就往外面走,街坊们也不敢问就跟在他后头,一直走到老皮家,当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詹吧唧当时跟着邻居下地干农活去了,老皮头正倚在那塌了半扇的火炕上吞云吐雾抽大烟,迷迷糊糊正做神仙呢冷不防就被沙包似的拳头一个电炮给干蒙了,紧接着连叫都没叫呢就被人家给薅地上了,这顿拳头巴掌雨不要钱似的拼命往自己身上捶,老头子刚想叫,张嘴两颗门牙就给人家打掉吞肚了。

街坊邻居围着里三层外三层没一个敢喘大气的,这罗大盾眼珠子血红脖子上青筋直蹦,这哪是象打架分明是要吃人呐,别说他腰里还别着盒子炮,谁闲命太长敢管这个闲事。这老皮头被揍得眼泪鼻涕糊成一片,出气多进气少连哼唧都出不来声眼看着就要嗝屁朝凉,这罗大盾的拳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好像有天大的仇怨怎么动手都解不了恨似的。也是这老皮头命不该绝,就在大家伙都以为他神仙都救回来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娇喝“罗大盾,你干啥呢!”

这一嗓子下去不要紧,罗大盾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那铁粗的胳膊举得高高地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来者是谁?可不就是这场祸事的苦主,老皮头的小媳妇,罗大盾朝思暮想的心肝宝儿—詹吧唧。也是街里街坊有害怕出了人命的,那罗大盾肯定是不敢拦了,着急忙慌地跑到地里头给詹吧唧送信,这詹吧唧得了信手里的东西也不要了着急忙慌就往回赶,要是再晚到一步他就真成小寡妇了。

罗大盾看人家媳妇回来当时气势就下来了,刚才跟景阳冈武松打虎似的,现在蔫头耷脑满脸通红站在旁边像头一次相婆家的大闺女。詹吧唧直奔他家躺在地上被揍得像条死狗似的男人,两只大眼睛一红当时就掉眼泪了。罗大盾的心顿时跟让刀尖挑破了似的难受,往前上两步想劝两句,结果话还没说呢脸蛋子上先挨了一嘴巴子。原本放下心来的大家伙心里都一哆嗦,坏了,这老皮家两口子都得交待了。

“你凭啥打我男人!”詹吧唧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两行清泪还挂在腮上,虽是垢面篓衣一举一动在罗大盾眼里也是我见犹怜风情万种。罗大盾壮得跟半截铁塔似的,挨了打愣是大气都不敢出,飞快地瞄了詹吧唧一眼又把脑袋低下去,小声回“他,他打你,不是好东西。”詹吧唧一愣,垂眼抿了抿嘴,小下巴仰得贼高“管你啥事!他是我男人,他打我我乐意,用不着你管!”罗大盾两条眉毛瞪到快脑瓜顶,大踏步到小媳妇面前,粗着脖子瓮声瓮气“不行!他敢打人在我这就不好使!”“你!”詹吧唧咬碎银牙又想跟罗大盾动手,终于卖单的街坊看罗大盾的怒气也下去的差不多了生怕再让詹吧唧给挑起来都上前来拉架。

“得了,得了,老皮媳妇,那大盾也是打抱不平。”“就是就是,当初咱布鲁克林的可没少挨地蛇村欺负,大盾也是咱家人不也是替咱出头嘛。”“小詹呐,也不怨大盾,你男人也是太过分了,你问问周围,凡事能喘气的谁不想收拾他。”吧唧狠狠瞪了罗大盾两眼,转身赶紧去伺候他没死透的男人,罗大盾也没在纠缠差人回去叫了军医过来给老皮头瞧伤。

这军医真有两把刷子,几下子人事不知的老皮头悠悠转醒,脸上也有了些活人的颜色。这老皮头被打得一佛升天二佛涅槃,眼睛没睁开就开始哼唧,大家伙也是松了口气好歹人是救回来了。“当家的,你咋样,难受不?”詹吧唧又烧水又盖被待他男人也是尽心尽力,这皮老头挨了顿好打正又气又恨欺负惯了的媳妇自己凑上来,张开嘴就想骂,结果那那话头子还没出来就被炕地下站着的金刚似的男人给吓回去了。

罗大盾面沉似水满眼轻蔑,一抬手把一个满满当当的钱袋子贴着老皮头的肉皮扔到他脑瓜子顶上发出闷闷一声沉响,显然黄的白的没少装,不过要是打脑袋上那肯定是没命花了。“这些钱是赔你的药费。别以为这就完了,布鲁克林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从今往后但凡让我知道你骂詹吧唧的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你打他一下我就剁了你一条胳膊,你再让他掉一次眼泪我就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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