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灯斋

碧水无情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悬疑惊悚】咒园 (原创作品,文笔渣,不喜勿入)

改编自本人曾经的同名文字游戏,分线叙诉,不喜勿入

天渐渐黑下来了,刮了一天的秋风此时越发猛烈,把寒冷从皮肤的腠理至吹进人的骨髓。送亲的队伍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轿夫们咬着牙顶着风向前赶路,不时有谁迷了眼、崴了脚,轿子自然也是抬得七扭八歪。

我和婉容、珊珊 作为陪嫁丫头跟在轿子的后头,能清晰地听见从前面传来的小姐那盖过风声叫骂。

 

小姐真行,这么折腾还骂得这么有劲。

咱家小姐的嘴,宁可不吃也不可能不骂呀。

真是,平时骂也就算了,大喜的日子也不怕晦气。

喜?可没人当是喜。虽说小姐是二太太生的,但是大太太待她可没得说,要是大太太还在这门婚事还够呛能成呢。

你说,这也邪性了。这两年别说老爷的生意赔了个底儿掉,太太死了连尸首都不肯让人瞧,就连家里的鸡、鸭也死的莫名其妙,对了,薛儿他娘不也是去年没得吗?

(听见他们提起娘,我的心里一痛,低声提醒)

别嚼舌头了,小姐要是听见了又得一顿好打。

哼,咱们做丫头的就是命苦,不过这小姐也厉害不了多一会儿了。除了给聘礼什么都不管,咱们大老远的把新媳妇送来,人家就这周家可不是善男信女,在家等现成的,我看呀,小姐受气的日子在后头呢。

那也成呀,那些聘礼够咱老爷吃几辈子的,横竖姑娘是要嫁人的,能多卖就比卖少了强,管他买家是谁呢。

 

一阵坎坷,终于到达周园之时已是午夜。我们一行人早已精疲力尽,乏累不堪了。周园富贵,宅子自然格外气派,只是在惨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萧瑟阴森,看得人心里直发凉。

我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极英挺的青年。

我们是郑家的送亲队,送我家小姐来成亲。

他冲我温柔一笑,

向着身后众人道

各位,我是周园的管家霍朗,今日喜事有劳众位,我替周园谢谢众位。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周园是向来不留外人过夜的。请少奶奶和几位娘家姑娘留下,还请诸位体谅。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家财大气粗,赏钱给的极多,轿夫们拿了钱都喜不自胜哪还在乎合不合礼数。小姐奔波一天又被狠狠地给了个下马威,自然只能拿我们撒气。好在她终究累了,只在我扶她时狠狠地掐了几把。我皱着眉,等小姐掐完。霍管家突然走近,小姐这才松了手。

“少奶奶今夜住东院,几位姑娘住在偏房,各位先将就一宿,明日便可办喜事了。”

 

管家将小姐引进房里,又跟我们详细讲了周园的布置和规矩。

白天各位可以随意走动,周家不会有人阻拦。只是周家习惯夜里工作,所以你们入夜后不可以私自出房,尤其不可以去后院,绝对不可以。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无端端打了个寒颤。之后他又送我们去卧房,他走时在我耳边轻声说

药酒在床头的柜子里,记得搽。还有,千万不要去后院。

婉容: 这霍管家长得可真俊,脾气也好

珊珊:是是是,要是能娶了你个浪蹄子就更好了

和婉容、珊珊 笑闹了一阵也就睡了,这一夜睡的极不安稳,被掐的地方还在火噜噜地疼,摇晃的窗棂跟风声映衬一片显得格外凄厉,饥饿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我突然觉得那黑暗之中有什么正在窥视着这件简陋的房间,而我只能坐以待毙,而我的叫声注定淹没在这凄厉的呼号中,没人听得见。

 

第二天我才真正有机会打量这个我可能要度过一生的宅子。周家种了树,种了很多很多的树,基本所有室外的地方都种植着高大茂盛的树木。阳光只能在枝叶的缝隙中透过,形成一个个稀疏的光点,及时即使是白天整个周园也丝毫没有减少夜里的阴郁和恐怖。


管家线

今天是小姐和周家大少爷成亲的日子,我本以为这个安静的近乎可怕的宅院会增添几分喜气,可是没有。

送信的下人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今日入夜拜堂,请大少奶奶准备好

混账东西,哪里有入夜拜堂的,欺负姑娘我远嫁吗!

这是老夫人吩咐的,请少奶奶做好准备

笑话,我郑茂丽是好欺负的吗?你家大少爷呢,让他滚来见我。

(下人没答话,转身离开并在屋外锁上房门。)

狗东西,赶快把门打开,姑奶奶自己找你们老夫人说理去。

还请少奶奶早作准备,入夜会有人送您去喜堂。

 

 

小姐又摔又闹,可是屋外一片安静,好像整个周园只有我们四个活人。

入夜时分,房门打开,周园的下人进来送小姐去喜堂。小姐本来还想撒泼抗婚,可是下人们直接架起小姐就走。我们三个瑟瑟地跟在后面。

喜堂中间端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迈妇人,想必就是周园的老夫人。她正襟危坐,脸上全无喜色,看向小姐的神色极为轻蔑。旁边立着两位青年,一个面无表情沉稳如水,一个衣着摩登神情愤慨。想必他们就是周园的二少爷、三少爷。霍管家站在老夫人下手,眉头微蹙。

既然新娘子都到了,那把新郎也请上来吧。

(旁边的下人居然抱出一只身披大红的公鸡。

一见之下,小姐大惊失色。)

我的儿子正在病中,身体虚弱,就由这只公鸡代他和你拜堂吧。

不不,我不要,我不嫁了。

 哼,收了我们周家的聘礼,进了我们周家的宅子,说不嫁就想不嫁?来人呀,帮帮你们的少奶奶。

小姐被强按着和公鸡磕了头。我和婉容、珊珊   互相依偎着,都害怕极了。见小姐如此被人欺凌,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突然感觉到有人看向我,

 

我看向视线射来的地方,是霍管家,他向我张了张嘴,我看出他说

   别怕,有我。

突然就觉得莫名的安心

终于礼成,小姐已经精疲力尽,瘫倒在地。

老夫人似乎对刚才的一切似乎很满意,

今儿个儿媳妇也累了我,回去歇着吧。还住昨天的屋就成,从现在起你可是我们周园的媳妇,老大的妻子,明天起由服侍他吃药。

老夫人走出喜堂。二少爷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三少爷似乎很是愤慨眼神里也带着几分不忍,帮着我们一起送小姐回房。

我扶着小姐轻声安慰,霍管家叹了口气,送婉婷和珊珊回房。

安置好小姐,走出房门才看见霍管家就站在门口,应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霍管家是在等我?

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我担心你害怕。

我不怕

真的?

哪有什么真的假的,我很强的,而且小姐、婉婷还有珊珊都害怕了,总得有一个不怕的照顾他们呀,

 你家小姐可不会如此待你

小姐虽然脾气大了些,但其实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我娘是郑家的佣人,我从小就在郑家长大,照顾小姐一直都是我的责任,她怎么对我真的不重要。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要强也不需要这么懂事。你毕竟只是个女孩子,怕了就要叫疼了就要哭,不必勉强自己担太沉的担子。

有什么用,哭了叫了之后呢,还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现在不就站在你身边。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脖子根,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这样多好,不然在这周家该怎么活下去呢。薛儿,你记好天黑之后一定不要去后院,一定。

(他的神色紧张得近乎恐惧)

为什么?

(他恍惚了一下,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

周家是做瓷器生意的,后院是烧窑的窖炉,自然闲人免进,而且周家有独特的烧窑技术,最怕别人偷师。所以还是离得远些,免得自找麻烦。你信我

你说的话,我自然信。

 

 

风声依旧呼呼作响,好像还参杂人类的嘶喊和呜咽。我蜷缩在被子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和饥饿。眼前闪过霍管家的笑脸,还好,有这微弱的温暖来抵过漫漫长夜。

第二天我跟着小姐去给大少爷取药。接近晚饭时间,厨房格外冷清,完全没厨房里烟熏火燎、热火朝天的样子。难道这周家的人都不用吃饭?

喂,我来取你们大少爷的药,药呢?

(厨工一言不发,转身拿出一碗汤药。)

这是什么鬼东西,又腥又臭?   ( 我也不禁轻轻皱鼻)

大少爷的药

我是问你这是什么药?

大少爷的药

一家子怪物,还愣着干什么该不快拿着,给那病鬼送过去。

 

推开房门是压抑的黑暗,浓重的腥臭味在毫无生气的房间里氤氲不散。小姐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在房门口干呕着。

臭丫头,赶紧把药给他喝了咱们好走。

我只好咬着牙走进房间。

大少爷,我来给您喂药了

我慢慢靠近大床上隆起的人形。

啊。

床上躺着的哪里还是个人,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贴在骨头上,苍白的皮肤上是大块大块的溃烂,裸露出暗红色的血肉,鼻子耳朵都已经烂成碎肉,暗紫色的牙齿下牙根直接暴露出来。他想张开眼睛看看眼前的人是谁,张开嘴巴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的口里只能发出一些轻微的呜咽,他羸弱的四肢连动一下都不可能。

他感受到光似乎极为不适,挣扎着想要抵挡黄昏时分的微光。

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   周家的人难道真的都是僵尸?

 

从明天起,你去给他喂药。

这,小姐这不合适吧。老夫人特意吩咐您照料大少爷喝药。

哼,周家白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来管那药是谁喂的?

可是

死丫头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我知道了。

喂,你瞧那个大少爷长得怎么样,病得重不?

嗯,屋里太暗,我瞧不真切

死丫头一点用都不顶,不过我瞧那老二老三长得都挺俊,老大应该也差不了。只盼着他可别是个短命鬼。

心中暗想 大少爷要真是个短命的要也是他的福气。这样半死不活,不人不鬼的罪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遭完。

这之后给大少爷喂药都成了我的工作,开始的抗拒和害怕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毕竟大少爷只是一个不能反抗无法拒绝的活死人罢了。死人永远都是比活人安全的。

周家的人白天极少出现,他们似乎只在晚上工作。也没有什么人搭理所谓的少奶奶和我们几个陪嫁丫头,只有霍管家会在天未大黑之前来看看我们。他给我们送了很多顶好的吃穿用度,还有价值不菲的胭脂水粉。既没有劳累的活计又可以自由地梳妆打扮,婉容和珊珊的妆容服饰愈发精致,我也没有了以前的不适感,可就是始终开心不起来。我能感觉到霍管家几次对我欲言又止,也有无数问题希望他给我答案,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望着我说)

最近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哪有,最近吃得好用的好,活计不多小姐不吵,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再说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就是一直这样才不对。我从未见过你在辛苦时喊累,也没见过你在委屈时流泪,好像无论多大的折磨你都可以坚持住,多么艰辛的道路你都能走过去,你很坚韧也很倔强,你不需要别人帮助,你自己就可以做得很好很好。可就是这样的你,让我的心疼到不行。

(我呆呆地望着他)

我不想看你一直这样,至少希望有我在的时候你可以放心地哭泣,任性地胡闹。这些是你应得的,也是我千方百计想要给你的。

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在这周家,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总是怀疑自己看见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永远都要被困在这个没有阳光没有希望的鬼域。其实,我很害怕,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着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他的目光变得悲伤而怜悯,好像在经历极大的痛楚。)

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所见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或者说并不是全部的我。

我不明白

我真希望你永远都不明白。

可你还要我信你。

可以吗

 

日子继续这么平淡如水的过去,婉容打扮得越来越艳丽,珊珊手不释卷诵诗读书,小姐也一直没有发脾气,我心头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一日深夜,我睡的正熟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一个娇小的身影冲进门口,一头扎到床上钻进被子。我看着身旁瑟瑟发抖的隆起

婉容?怎么了

婉容抬起头看着我,身体颤抖个不停,寂静的夜里她牙齿相撞的声响十分清晰。

薛儿,薛儿,我想回家,回家

怎么啦?有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要回家,回家,我要离开这里。

怎么了,你告诉我呀

周家都不是人,是鬼,是怪物,是僵尸

婉容在也没说什么,我也在疑虑和恐惧中睡去

第二日婉容一如往常,妆容浓重,厚厚的铅粉盖住了眼底的乌青。

婉容,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呀

昨天晚上你不是······

昨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了

可是,你不是

不管你看见什么,都是你睡懵了,做的梦。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我知道有些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婉容深陷其中,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她必将万劫不复,而我无能为力。

(我晒好衣服默默发呆,没有察觉靠近的人影。)

为什么每次看见你都一副很烦恼的样子

我是个凡人嘛,自然会有烦恼

哑然失笑 我也凡人,未必有你烦恼

我早就怀疑你不是凡人了

哦?何以见得

夜半来天明去,若不是阁下今日白天出现,我早就怀疑先生不是仙子或者女鬼了

哈哈哈,我既不是仙子也不是女鬼,我是吸人鲜血杀人如麻的怪物,你怕不怕

(我的心突然猛跳)

我不怕鬼怪,只惧人心。

(握住我的手 叹气 )真希望能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做一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能吗?

你知道吗,周家被诅咒了,所有进来的人都再也无法离开。可我是一定要试一试的,无论代价是什么。

我回握住他的手,这是我在冰冷的周家唯一能抓住的温暖。

突然感觉一道怨毒的视线向我们射来,抬头望去却空空如也。

第二日我去给大少爷喂药,看着他不能出声不能动,用尽残存的体力吞咽着维系他生命的药汤,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恐惧。比以往都要可怕的恐惧,如果有一天我也沦落到这般境地,我是选择苟延残喘还是引刀一快呢。

我回到房间既不见婉容也不见珊珊,我心下纳闷。直到夜深也不见二人回来,我正欲出门寻他们,霍管家却来了,面色极是凝重

怎么这么晚过来,正好你知道婉容和珊珊去哪了吗?这么晚也不见他们回来,你能帮我找找他们吗

别等了,你睡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这叫什么话,她们两个不回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你要是不帮就算了

我欲出门,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别等了,她们不会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

她们,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你不是说这周家万难离开吗?

别问了,你先睡吧

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你不用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们,死了

什么,怎么可能,是谁,谁害死了她们,我知道了是周家的人对不对,为什么,她们只是两个小丫头,我跟他们拼了

抓住发疯的我

是她们自己,是她们自己杀了彼此

怎么可能,你骗我,不可能

是真的,婉容要杀二少爷,珊珊想阻止她,两个人就都没了。二少爷也受了很重的伤,可能挺不过去了。

怎么可能 眼前闪过那个温文沉默的男子

 婉容为什么要杀他,珊珊又何必为了他拼命

这也许该问他们自己

我在悲伤和哭泣中度过了这一夜,接着就是一场大病。二少爷到底没有挺过去,可是整个周家从上到下没有一点悲伤的气氛,依旧白天不见人,夜里不许人出门。只有我还沉浸在难过和病痛中,而我除了继续照料小姐生活,服侍大少爷喝药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知该做什么。婉容和珊珊的死并没有影响小姐越发开朗的心情,这样很好,痛苦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十多天后,我终于完全病倒了,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天小姐只能亲自去给大少爷送药,周园的下人她是使唤不动也不敢使唤的。可是这一次,小姐也没有回来。小姐被大少爷咬破了脖子,喝干了鲜血。不知道连说话都没力气的大少爷如何做到这一切的。而大少爷在痛饮了一番鲜血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生命,在小姐的血泊里停止了呼吸。

 

 

周家为大少爷搭了很大很气派的灵堂,可是没人为他流泪,我心里却是由衷地为他高兴,告别了那具腐烂衰败的臭皮囊,他终于解脱了。

(老夫人止住悲声对三少爷说)儿呀,跟你哥磕个头就走吧,别再回来了。娘的心愿了了,也能闭眼了,这里没什么让你念想的。这是周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走吧。

娘,我错了。如果不是我,大哥不会死的那么惨。是我让大嫂误会,以为没有大哥我就会带她走,是我害了他们两个,大嫂其实也是无辜的。

儿呀,她的命早就定了。她注定死在周家,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逃不掉。她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她就是化成灰,散成烟也别想逃开我们周家。

大少奶奶的命是什么我不知道,三少爷的命我可一清二楚。

霍管家一把把刀捅进了三少爷的肚子。

老夫人上来抢霍管家的刀,却一把被掀翻在地

来人呐,来人呐

来人?夫人,您还不知道我到周家之前就是一名大夫吧。想放倒你们家的那些僵尸只需要在他们的井水里加一点点的料,容易得很呢。

什么,你是医生?你不是也有僵尸症

哈哈哈,什么僵尸症,真是愚昧。不过是卟啉症和狂犬病的结合体罢了。为了掩盖你们周家有所谓的僵尸症,就专收有这种病的人做下人。对于我来说,想要伪装成这种病太简单了,畏光,嗜血,身体有几块腐烂的地方就能让你深信不疑。你真是太可笑了。不过我知道,您是没有这种病的,那我就在您的汤里加一点点补药,每次真的只是一点点。我保证,现在您已经身染沉疴,无药可救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看着周家的人一个个死去。这样我才能快活,这样我才能满足。

你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桃花妹妹,我是你的段郎呀。

你是,你是

没错我是你青梅竹马,又被你始乱终弃的段义和呀。哈哈哈。

不,不,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段义和早就死在这周家,杀他的人,就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你贪慕富贵嫁作人妇,没关系。你芳心寂寞,思念旧情,也无所谓。可你勾引在先红杏出墙,事发之日就说是被段义和强逼。可怜段义和为你抛妻弃子最后却落得个身首异处挫骨扬灰的下场。段义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段氏妻子双眼哭瞎,吊颈而亡。留下一个幼子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尝尽人生冷暖,世情苦楚。你说,这个仇他该不该报。你说你该不该死,周家该不该死。

老夫人双目圆睁,在极端恐惧和痛苦中死去。不知段家夫妻在九泉之下能否瞑目,但想必我家小姐是不会的。

(拎起地上的皮箱,发现默默站在一旁的我先是一愣又粲然一笑)

好了,薛儿,结束了。我们走吧

那些下人呢

吃了我的药,现在已经死透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一把火烧了这个鬼地方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吧。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觉得那些下人很无辜吗?

无辜?一群不人不鬼的怪物,早死早超生,我早登极乐,他们还应该感谢我呢。

是呀,你在下人用的井水里下毒,自是万无一失。可是我吃的也是那口井水呢。

一愣  我怎么会害你,我知道你这几天茶饭不思所以才会在井水下毒。

不,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我死也好,活也罢都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死了可以和周园一起埋葬,我没死就是你最得意的战利品。

沉下脸  薛儿,够了。不要再无理取闹

好,我不无理取闹。你说过让我信你是吗

是,你可以信我

那你告诉我,二少爷的死是不是你设计的。婉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呵呵呵,薛儿,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也是你和婉容之间我最终选择你的原因。

可笑,我居然真的信了你

薛儿,我是对你隐瞒了一些真话,但从没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所以,我没骗过你

 其实很简单,我处心积虑混进周家,不光要周家的命还要周家的钱。老太婆很信任我,我很快就清楚了她偏爱幼子,放任长子,痛恨二子。长子病重,幼子在外,她最怕的就是百年之后家财落入二子之手。借长子娶亲,幼子归家。她是想把钱财尽归三子的。但是二子实在碍眼,那么怎么办呢?她已年迈,我为她办事,二子对我已有戒心,长子自顾不暇,幼子单纯天真,下人又对他服侍多年不敢轻易派遣,你说该怎么除掉他呢。

借刀杀人

果然聪明,可惜婉容与你相比简直愚昧不堪。你们一来,我就在你们中物色合适的人选。很顺利,你和婉容都对我有好感。可惜你不仅聪明而且谨慎,不能为我所用。这时婉容的愚蠢和轻信就成了极大的优点。我送你们胭脂水粉她就以为我已对她情根深种,我让她去后院看周家杀人饮血,她怕得要命还是言听计从。这时,我让她去杀二少爷,说否则被取血的人就是我。她稍有迟疑,我就故意对你大献殷勤,她立刻答应。不过,珊珊的事,我倒是没想到。

有什么没想到的,婉容也好,珊珊也罢,还有小姐还有不过都是爱令智昏罢了。

说得好,爱令智昏,死不足惜。但是你家小姐的死确实不在我的意料之内,原就和你们几个没什么关系,总会有几个小意外对吗。

走近他 是呀,总会有几个小意外,比如这个。

我把刀子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意外。事实是 ······    

我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断气了。

我拎起了箱子走出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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