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灯斋

碧水无情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盾冬/伪水浒】有情人重逢施雨霖 罗结实因妒起杀心(又名:西门盾与潘吧唧)

(额,这是一个丧病的脑洞,借用了水浒中最著名的爱情故事,吧唧很软又被欺负了,复联英雄们被强迫参与。总之,慎入。)

    话说那不撸县里,一大户人家中有一侍童,娘家姓詹,小名唤做吧唧;年方十六七岁,生得唇红齿白星眸竹腰,颇有些颜色。因为那个大户要缠他,这侍童只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从。那个大户以此记恨於心,却倒陪些房奁,不要一文钱,白白地嫁与一猥琐人物。此人姓皮,虽已年近花甲还是这县里最末流混混,因他家风颇为不正说不上是他爹娘第几个孩子,不撸县人戏称他为皮二十。

    自从皮二十得那侍童之後,县里有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却来他家里薅恼。原来这侍童容貌艳如桃李性情却冷如霜雪,平日里轻浮浪荡者受尽他白眼,如今嫁与皮二十面目丑陋,头脑可笑,自然沦为他人笑柄。那皮二十是个窝里横的强人,被这一班人不时间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有气无处撒,只把那娇美弱妻打得死去活来。可怜詹吧唧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仔细逢迎小心伺候,皮二十仍旧不以为意,随着自己心意蹂躏糟蹋。

    寒来暑往,詹吧唧日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倒也支撑了两年下来。 将适时冬已将残,天色回阳微暖。当日皮二十耍钱未回,吧唧自先向门前来叉那帘子。也是命中注定,却好一个人从帘子边走过。自古道:“没巧不成话。”吧唧正手里拿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那人立住了脚,意思要发作;回过脸来看时,却是一个美貌少年,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直钻过“爪哇国”去了,变坐笑吟吟的脸儿。吧唧见不相怪,便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疼了?”那人一头把把手整顿头巾,一面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小公子闪了手?”却被这间壁的独眼老富头儿正在茶局子里水帘底下看见了,笑道:“兀!谁教大官人打这屋檐边过?打得正好!”那人笑道:“这是小人不是。冲撞公子,休怪。”吧唧也笑道:“官人恕奴些个。”那人又笑着,大大地唱个肥喏,道:“小人不敢。”那一双眼都只在吧唧身上,也回了七八遍头,自摇摇摆摆,踏着八字脚去了。这吧唧自收了帘子叉竿入去,掩上大门,等皮二十归来。
    你道那人姓甚名谁?那里居住?此人自称姓罗名结实,原来只是个行脚商人,不久前流落到不撸县。是一个心计的人,使得些好拳棒;近来暴利发迹,专在县里管些公事,因此,满县人都饶让他些个。那人擅长使盾,近来发迹有钱便靠鬻卖盾牌,县里便都称他做神盾大官人。

    那罗结实一转,踅入老富头茶坊里来,去里边水帘下坐了。老头笑道:“大官人,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罗结实也笑道:“干爹,你且来,我问你:间壁这个雏儿是谁的老小?”老富头儿道:“他是阎罗大王的弟弟!五道将军的娘舅!问他怎的?”罗结实道:“我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老富头儿道:“大官人怎麽不认得,他老公便是每日在县前走动的……”罗结实道:“莫非是卖煤球三的黑塞目老婆?”老富头儿摇手道:“不是;若是他的,正是一对儿。大官人再猜。”罗结实道:“可是使锤子的憨索尔的老婆?”老富头儿摇头道:“不是!他那便宜弟弟比狐狸还奸,莫要瞎说八道连累我吃瓜捞”罗结实道:“倒敢是猎户可怜忒的妻子?”老富头儿大笑道:“不是!可不就为娶了个克夫命的俏寡妇才说他可怜,那帮子泼皮不过是吃不着葡萄就到处放屁!大官人再猜一猜。”罗结实道:“乾爹,我其实猜不着。”老富头儿哈哈笑道:“好教大官人得知了笑一声。他的盖老便是街上溜达的皮二十。”罗结实听了,叫起苦来,说道:“好块羊肉,怎地落在狗口里!”老富头儿道:“便是这般苦事!自古道:‘骏马却驮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生要是这般配合!”

    罗结实道:“我有一件心上的事,乾爹猜得着时,与你五两银子。”老富头儿笑道:“老身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罗结实道:“乾爹,端的与我说得成时,便送十两银子与你做棺材本。”老富头儿道:“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捱光的,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要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棉里针忍耐;第五件,要闲工夫:——这五件,唤作‘潘、驴、邓、小、闲’。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罗结实道:“实不瞒你说,这五件事我都有些:第一,我的面儿虽比不得潘安,也充得过;第二,我小时也曾养得好大龟;第三,我家里也颇有贯百钱财,虽不及邓通,也得过;第四,我最耐得,他便打我四百顿,休想我回他一下;第五,我最有闲工夫,不然,如何来的恁频?乾爹,你只作成我!完备了时,我自重重的谢你。”老富头儿道:“老身有一条计,便教大官人和这雌儿会一面。只不知官人肯依我麽?”罗结实道:“不拣怎地,我都依你。乾爹有甚妙计?”老富头儿与罗结实如此这般耳语一番,罗结实听罢哈哈大笑,又冲老富头深施一礼方才去了。

 

    次日天明准备停当,老富头儿自踅来开了後门,走过皮二十家里来。吧唧接着,请去楼上坐地。说了会子闲话那老富头儿道:“便是老身十病九痛,怕有些山高水低,预先要制办些送终衣服。难得近处一个财主见老身这般说,布施与我一套衣料,哪知那裁缝只推生活忙,不肯来做;老身说不得这等苦!”吧唧心善,听了笑道:“只怕奴家做得不中乾爹意;若不嫌时,奴明日得空便出手与乾爹做,如何?“老富头千恩万谢下楼去了;当晚回复了罗结实的话,约定後日准来。当夜无话。次日,清早,老富头儿收拾房里乾净了,买了些线索,安排了些茶水,在家里等候。

    且说皮二十吃了早饭,抱着吧唧又要胡闹,吧唧赶忙推说今日约定之事,皮二十心中不快下死手揉捏几把便上街去了。吧唧拭尽泪痕,走过老富头家里来。接入房里坐下,便浓浓地点道茶,撒上些出日松子胡桃肉,吧唧吃了些将尺量了长短,裁得完备,便缝起来。

  
   却说罗结实裹了顶新头巾,穿了一套整整齐齐衣服,带了三五两碎银子到得茶房门首便咳嗽道:“乾爹,连日如何不见?”老富头笑道:“我只道是谁,却原来是施主大官人。你来得正好,且请你入去看一看。”把罗结实袖子一拖拖进房里,对着詹吧唧道:“这个便是那施主,——与老身那衣料的官人。” 罗结实见了吧唧,便唱个喏。吧唧慌忙放下生活,还了万福。老富头儿却指着这妇人对罗结实道:“难得官人与老身段匹,放了一年,不曾做得。如今又亏杀这位公子出手与老身做成全了。真个是布机也似好针线!又密又好,其实难得!大官人,你且看一看。”

    罗结实把起来看了,喝采,口里说道:“这位公子怎地传得这手好生活!神仙一般的手段!”吧唧笑道:“官人休笑话。”老富头儿哈哈的笑道:“便是间壁皮相公的娘子;前日叉竿打得不疼,大官人便忘了。”吧唧脸便红红的道:“那日奴家偶然失手,官人休要记怀。”罗结实道:“说那里话。”老富头儿便接口道:“这位大官人一生和气,从来不会记恨,极是好人。””

      那婆子只顾夸奖罗结实,口里假嘈。吧唧就低了头缝针线。罗结实看得吧唧十分情思,恨不就做一处。老富头儿便去点两盏茶,来递一盏与罗结实,一盏递与这吧唧;说道:“公子相待大官人则个。”吃罢茶,老头记起件急事便出门,又道:“有劳公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吧唧急道:“干爹,免了。”却亦是不动身。也是姻缘,却都有意了;罗结实这厮一双眼只看着吧唧;吧唧一双眼也偷睃罗结实,见了这表人物,浑觉倒有五七分熟识,心中不解其意只是砰砰直跳,面上一阵红似一阵,赶忙低着头自做生活。 老头出到房门前,便把索儿缚了房门,却来当路坐了。

    且说罗结实自在房里,便斟酒来劝;却把袖子在桌上一拂,把那双箸拂落地下。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吧唧脚边。罗结实且不拾箸,便去那吧唧绣花鞋儿上捏一把。吧唧惊叫起来,说道:“官人,休要罗唣!奴家非是水性的!”罗结实不觉流下眼泪道:“吧唧莫非不认得史矬子了”吧唧心中一惊赶紧把罗结实搂将仔细打量,却见眼前五官眉眼无不与心上人一般不二,不由得扑进罗结实怀里失声痛哭。

 

    书中暗表,吧唧自幼与史姓书生足马青梅两小无猜,年岁渐大更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书生体质虚弱身材矮小,常被人取笑为矬子,只有吧唧不以为意始终不离不弃。书生省吃俭用存了些钱只为赎出吧唧,两下便可长相厮守。大户心中妒恨,推说银钱不够要书生跟船出海以抵余资。书生不及告别就被逼登上黑船,后来为保性命书生护着一受骗老者一同跳水。好在天可怜见,两人漂泊几日终究获救,老者感念书生救命之恩又无儿无女,不但花费巨资为书生调养身体还将万贯家财悉数传予书生。书生身体转好日益高大强壮,只是不知心上人如今是何处境,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爱侣身旁,谁料到老者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书生实在脱身不得。等到老人安详逝去,料理好身后之事书生快马加鞭赶回不撸县。哪知心爱之人已经被迫嫁与一腌臜无赖,书生怒从心头起恨不得杀之后快,为保吧唧平安无虞,日后得成夫妻朝夕相处,再三思量后决计改名换姓从长计议。

 

    诉罢离情止住悲声,苦命鸳鸯本就爱深情浓又分别许久,此刻独处一室时机正好,两下里均是春情涌动,心猿意马,史书生抱住吧唧软语温存一阵,吧唧粉面含春,娇羞不语。花好月圆恰逢情浓,吧唧任由情郎宽衣解带。衣衫尽褪毫无遮挡,吧唧玉体之上斑斑伤痕更显触目惊心,史书生强压怒火,更生怜爱之心,抱住吧唧倒于床榻之上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

    好半日两个云雨方罢,吧唧卧在意中人怀里整敛妆容道“我与你眷恋日久情投意合,却落得所托非人生不如死,如今与你得成比目,便是即刻夺去我这条性命,也不枉来人世走了一遭!”史书生悲喜交加心绪繁杂,抱紧怀中吧唧宽慰道“莫说如此薄命之语,原是我的错害你遭受许多苦楚。我发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日日相对夜夜相守,再不许你担惊受怕受半点欺辱。“吧唧听到这番言语不及欢喜却又皱眉,”你我虽情深似海,但我毕竟嫁做人妇,想要名正言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史书生在吧唧额头一吻轻声说道”我心中已有计较,你且放心歇息便是。“究竟这神盾大官人有何计较,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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